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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节 (第2/2页)
记得,前世这位公子哥玩过头,被仇人动手落下残疾,后半辈子性情暴戾,缠绵病榻。 “如何?”宋陵郅见他出神,刻意放到他面前。 容铖淡淡收回眼:“陛下有所不知,广平侯嫡孙上月在浮曲阁收了位姑娘做外室,广平侯得知后关起门将人吊着打了一顿。” 宋陵郅诧异看他一眼,继而轻啧:“广平侯如今一把年纪,当真不易。” “陛下这画像,还是留给长公主细看为好。”容铖面无表情,宋陵郅却觉得他所言有理。 待他走后,宋陵郅传了宋时矜过来。 行过礼,宋时矜瞧见他眼神,撇嘴道:“嫂嫂没事。” 宋陵郅点头,这才献宝似的将画像递给她,“瞧瞧,这里头可有心仪男子?” 宋时矜随意翻了翻,“哥哥,我打算再过几日办场射箭比赛。” “选驸马?”宋陵郅单手托腮,满眼好奇。 “自然不是。”宋时矜抚过案前的崭新砚台,轻声道:“如今我年岁正好,为何要紧着婚事,就只当是年初开个好彩头吧,若是能有瞧的上眼的认识认识,也叫你放心不是。” 宋陵郅认可:“此话不假。” “哥哥倒从来没问过,你心仪的男子是何种模样?” 宋时矜想也没想:“容铖那样的吧。” 宋陵郅先前听到不少有关宋时矜爱慕容铖的传言,但他始终觉得不可信,可这时候听宋时矜亲口承认,他仍是有几分摸不着头脑。 都被拒绝了,竟还能不放弃。 这到底得有多喜欢。 摸摸下巴,宋陵郅沉吟道:“他哪里好?” “这种事儿不好说。”宋时矜把玩着玉狮子,似有若无的嘟囔了一句:“但他好像哪哪儿都长在了我喜欢的点子上。” 宋陵郅一想适才容铖的态度,故作犹豫道:“可你不觉得容铖对你无意吗?” “我知道啊。”宋时矜大方点头,认真请求:“哥哥,给我三个月吧,三个月以后他一定会喜欢上我的,要是不行的话,那就哥哥说了算。” 闻言,宋陵郅了然:“欲擒故纵?” “岂不妙哉。” - 先帝那位皇贵妃姓年,如今被安置在滢水岭,此处是皇家庄头,除了定居在此处的村民们,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宫里的人。 少时她曾听宋陵郅提起,皇贵妃同母后一样,是位极其温柔的人,他们也曾唤过一声“年姨”。 正是因为她性情良顺,宋时矜才不信,她会养出一个会弑父谋逆的儿子。 逆王篡位那年她六岁,因范太后入主中宫去看热闹,当夜逆王起兵,她被困在城墙角的草堆里。宋时矜亲眼所见,那位温暖和煦的大哥喝下黑衣人递给他的药后,就如同体虚之人饮下鹿血酒,浑身都是血气。 思及此,宋时矜吐出长气。 “殿下,路程还远,您歇会儿吧。” 云霄身着窄袖骑马服,头发也被梳成单髻用一根木簪盘起。 车帘微微晃动,宋时矜单手撑着侧颊朝出张望。 月色下,她神情淡然。 “云霄,你说当年逆王篡位,会不会是有人安排而布了一场局。”宋时矜声线轻柔,夹杂着些许叹息。 云霄端坐:“可为什么布局,没有理由的。” 宋时矜失声笑开,收回手臂往后靠了靠:“为了权利,为了那个位置。” “这世上谁能抵挡得住皇位的诱惑呢,哥哥这条路,如今还没迈进门槛呢。”宋时矜低声喃喃,双手环抱闭上眼,“得帮帮他啊,总不能让我的哥哥太辛苦。” 朦胧月光笼罩着马车周遭,路途颠簸。 与此同时,另一条小路的两匹骏马随着他们的马车缓缓往前而去。 刚过亥时,马车在小路尽头停下。 庄上一片漆黑,家家户户好像都已睡下。 宋时矜落地后抻个懒腰,带着云霄脚步轻缓的往看押皇贵妃的院子而去。 山头安静,云霄上前敲门。 片刻后穿着玄色锦衣的暗卫打开门,将人迎进来:“殿下。” “嗯,都安顿好了吗?”宋时矜抬步往里走。 暗卫低声道:“是。” “人在哪?” 带着宋时矜走上台阶,推开一扇门,暗卫道:“殿下请进。” 云霄与暗卫在外,宋时矜闻着里头的气味,脚步停顿后缓慢入内。 年氏背对着门口面朝窗户,她仰头望着远在天边的月亮,屋子里只燃了几盏煤油灯,这或许还是暗卫将那几个看守的老嬷嬷打晕后特意点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