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敌跟我双向暗恋_分卷(66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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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分卷(66) (第1/3页)

应龙活着的时候,他尚且没有那么空空荡荡、苦痛挣扎。
  他有盼头。
  盼着应龙在万树花开的时候拖着长长的尾巴、提着两壶龙涎、出现在衡山入口。
  应龙每次来都时隔那么久,久到他以为应龙不会再来。
  可应龙总是会再次出现。
  白泽会同应龙讲许多他在山外收集的奇闻异事,每次讲的都不带重样。
  白泽不讲故事的时候,应龙就坐那里发呆。
  看着空空的掌心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  看着漫山的花树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  看着清澈的溪流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  其实他也会讲故事。
  他讲的故事一定比白泽讲的更生动有趣。
  毕竟白泽是个本质那么冷漠又麻木的人。
  可他们对话的机会很少的。
  许多次,许多次,他看着应龙上山,又看着应龙下山。
  应龙从来不主动和他说话,每次登上衡山看到他也只是抿紧唇、低下头。
  彼此之间,一句话也没有。
  怎么会一句话都没有呢?
  他这么活生生一只兽,应龙把他当人形自走空气么?
  好像他不存在似的。
  好像衡山只有那个名唤白泽的神祇似的。
  直到偶尔不小心与应龙视线相交,发现应龙总是不自然地移开视线。
  原来应龙不是看不见他。
  应龙是讨厌他。
  应龙在空无一人的繁盛花树间无意流露出的难堪、挣扎、痛苦,甚至被掩盖在皮囊之下的无声的哀鸣,也总会在发现自己到来之后立刻被吓回去。
  拒绝防备的姿态那么明显,好像惊慌的野兽不知所措地炸起了浑身的毛。
  应龙为什么这么讨厌他呢?
  他要怎样才能多和应龙说几句话呢?
  他绞尽脑汁,几乎快要被自己弄疯了。
  就这么过了数万年。
  应龙一次一次登上衡山,偶尔看着他,更多时候把视线移开。
  似乎想说话,却把唇抿得更紧些。
  匆匆地上山,匆匆地下山。
  不知何时再回返。
  直到终于有一天,应龙走到溪水边。
  犹豫许久,好像鼓起了全身的勇气。
  对他说:你是青泽?
  他要抓住这个机会。
  他只有这次机会。
  他抓住了这次机会。
  和应龙变成了互看不顺眼、针锋相对的仇敌。
  至少应龙再登衡山,他终于有了同应龙说话的理由。
  哪怕饱含嫉妒,满腔愤怒。
  可应龙看上去还是那么痛苦。
  可应龙看上去越来越痛苦。
  为什么呢?
  是因为白泽始终对他没有回应么?
  是因为应龙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太久,终于连该如何向外界准确地表达自己的心意也忘记了吗?
  不知该怎么办,笨拙地、笨拙地、拼尽全力地传达给了白泽错误的信息,让聪明如白泽也没能及时察觉到么?
  那他祈祷白泽晚一点再察觉到吧。
  他是个这样恶趣味的人,最讨厌两情相悦的故事了。
  应龙仍是来衡山,间隔的时间却越来越长。
  应龙原本来的频率已然很低,再拉长就颇有些勉强为之的意思了。
  仍是挑一个万树花开的时节,仍是提着两壶酒。
  也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,他才发现,到访衡山对应龙而言竟然是一件那么困难的事情。
  若无人知晓应龙的心思,必是当他做残忍狠厉的暴l君、一个实力强横的怪人。惧他、骂他、吹捧他。
  若有谁知晓应龙的心思,便只会把他当成幼稚可笑的、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  这数万年来,应龙也许一直年复一年地蜷缩在从诞生于世就蛰居着的荒丘里,一点一点、缓慢至极地、努力地积攒着勇气,抑或做出几桩更添凶名的叛逆事情,然后提着酿好的烈酒,来到衡山入口。
  沿着细细的溪流,沿着熟悉的山路,沿着漫山的不染,终于见到坐在山顶备好一桌好菜的白泽,花费半天时间,把那一点点勇气消耗得一干二净,惊慌失措地缩了回去。
  又一点一点、一点一点地重新攒起来。
  胆子那么小那么小的,受一点惊吓都需要比之前更长的时间才能恢复。
  他终于发现了应龙的幼稚可笑,也看应龙越来越不顺眼。
  矛盾分歧越来越大。
  龃龉冲突一触即发。
  有一次,应龙实在太久没来。
  他笃信应龙必定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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