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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甲 第27节 (第1/2页)
丁未翔瞥她一眼,不知为何肖南回又从这眼神中感受到了一丝敌意。 “这是关天峡上的近路,从此处入赤州边界,会比从大沨渡走快上三日。” 所以呢? 肖南回眨眨眼:“可是万一掉下去......” 钟离竟脸色虽然依旧有些苍白,但除此之外看不出什么异样:“回赤州的大路上埋伏的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,你要是想与他们一一打个照面、留些纪念,我也不反对,只是莫要带上我。” 肖南回哑然,她没想到这秘玺落在他们手上的消息传的竟然这样快。 钟离竟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,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,慢悠悠继续说道:“当然,也不全是冲那东西来的,还有冲我来的。” 肖南回这才反应过来,秘玺落入他们手中不过是几个时辰前的事情,就算传得再快也不该这般迅速,原来是被这人连累了。 等等,之前好像是他主动提出要她同行,还说马车给她坐...... “你们两个黑心鬼,原来是要拉我们上贼船。”伯劳也已经反应过来,气呼呼地一脚踢飞地上的石子。那石头滴溜溜飞出去掉入悬崖之下,顷刻间便被奔腾的河水吞没,处处都彰显着此处的凶恶。 钟离竟对气到跳脚的伯劳视而不见,转身从马车上捧下那装着秘玺的盒子:“从接手这件东西的那一刻起,我们就已经在一条船上了。” 这话落在肖南回耳朵里,倒是让她想起来穆尔赫时,昏河上坐渡船的险境。丁未翔用什么“同船渡”来糊弄她,怕不是从那时候开始,这人就已经将她算计在内了? 肖南回打了个哆嗦,觉得一定是自己多想了,但那份丝丝密密、诡异非常的感觉却在心里扎了根,总让她觉得有些不安。 肖南回擦亮火石照亮四周,发现那桥头旁立着一块削平的石头,石头上用凿子粗陋地刻下两幅简笔画,依次是三个小人过桥、一人一马过桥,大意是描绘这桥最大承重量。 难怪少有人走这破路,地处偏僻本来就该结队而行,但这桥偏偏又承不住太多人。 那厢丁未翔已经开始拆卸马车,将拉车的两匹马解放出来,并把车厢上的行李和那只大箱子搬下来,固定在马背上。看样子是要弃车过桥了。 肖南回低声嘀咕了一句:“浪费啊浪费。” 丁未翔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:“马车虽贵,但人命更值钱些。” 是你主子的命更值钱些吧。 肖南回懒得揭穿他,上前帮手将剩余的行李全部转移到了马背上。 吉祥还从来没有被当成过驼东西的牲口,整只马都在传递着那份不满的情绪。 她从阙城带来的蕈子干已经用完,说什么也安抚不住了,只得从它背上挑了个沉些的行李,自己背在背上。那杂毛的畜生瞬间便得到了心理上的平衡,屁股都不抖了,蹄子也安分下来。 眼下他们只有四个人、三匹马,保险起见,他们决定让体重较轻的伯劳率先牵吉祥过桥。 伯劳起先是不愿意的,她本来就恐高,万万不肯做打头的人。肖南回连哄带骗,说是早死早超生,后面走的反而不安全,这才算是说动了。 目送着吉祥的屁股慢慢消失在索桥上,肖南回看一眼身边的人。 “下一个谁来?” 一阵沉默。 对岸传来一声呼哨,这是伯劳的信号,意思是她已经过桥,可以安排下一个人了。 肖南回又看一眼身边雷打不动的丁未翔:“丁兄弟不打算过桥了?” 丁未翔目视前方,头都不歪一下:“你先走。” 肖南回有点纳闷:“为何我先走?这不是你们的马?难道要我牵过去?” “有劳姚公子,安全起见,在下不能离开主子身边。” 肖南回又去看钟离竟,对方竟对她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:“在下不似姚公子那般身手矫健,时刻都要依仗未翔,教你看笑话了。” 肖南回快要被这对主仆弄得哭笑不得,刚有些动摇,转念一想:不对啊。她如果一个人过到对面去了,这两人抱着玉玺跑了怎么办? “要我过去也可以,东西要交给我才行。” 丁未翔面不改色道:“不行。” 肖南回气极反笑:“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。那咱仨干脆就在这耗着吧。” 空气再次陷入一片死寂。 不知过了多久,伯劳许是在那头等到不耐烦,又折了回来:“你们到底在磨蹭什么?” 肖南回一指旁边剩下的两匹马:“你来的正好,把这两匹马也牵过去。” 伯劳一瞪眼:“凭什么?这桥只禁得住一匹马的重量,我岂不是还要再跑两回?” 肖南回实在懒得解释这其中要命的曲折,舔着脸拍了个马屁:“你轻功最好,走得稳当。” 这招果然甚得某人欢心,飘飘然之下便得寸进尺起来,小脑袋也扬了起来:“你求我啊。” 肖南回收敛笑容,一巴掌呼在那圆脑袋上:“我是你主子,你还要我求你?!小心我回去向杜鹃告状。” 伯劳捂着后脑勺,愤恨看一眼肖南回,然而最后还是迫于威胁只得从命。 月上中天,子时刚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