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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节 (第1/2页)
“不是师兄?” 反问一出,男人眉梢眼角尽是春风化不开的凛冽。 季云淮高中时就肤色偏白,不过是病态的白,更多像是随时可能被淹没在人海里的脆弱感。 自从来到军营成长蜕变后,他没晒黑多少,只是行事愈发沉稳,眼眸漆黑又深邃。 在一众被晒成煤球的军官中,他仍匀称修长,配上橄榄绿的军装,好似万年长青的青松。 “不是。”她答得干脆。 对面的门似乎有人要拧开了。 刺|激感涌上心头,弄得两人在门外好像背德的偷情。 薄幸月拧着眉头,瞥见他眉骨处的血痕,适时开口:“伤口处理一下再走吧。” 那道眉骨处伤痕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跟那个中年男人搏斗时,对方用什么东西给划伤的。 她想,既然留了伤口,就得消毒擦药不留疤。 室内空间不大,但东西都被她归置得整整齐齐,一个齐备的药箱就放在低矮的木桌上。 医生的职业天性使然,薄幸月将药箱拎了过来,膝盖半蹲,眼见就要给他上药。 她的眼睛倒影着他坐在椅子上的模样,瞳仁澄澈不染、干净漂亮。 明明什么妆容都没有,乌发没吹干,甚至还在往下簌簌淌下,脖颈处一片冰凉,媚意浑然天成。 可是不知怎的,薄幸月似乎就这么安静俯在他面前,就能勾出他心头一直隐忍压着的那一簇暗火。 季云淮自认不是重欲的人。 在青少年时期,身边男生聚众邀请彼此看小电影时,他从来不是参与者。 少年维持一贯的清风朗月,不谙世事,与那些急不可耐的毛头小子仿佛并不置身于一个世界。 自从碰到薄幸月后,他第一次做一些不可名状的事情。 水流蜿蜒而下,脑海里的绮念如蛋糕胚芽不断膨胀,占据、满溢、吞噬…… 好似她拉他下地狱,他也会心甘情愿地沉沦。 薄幸月俯身向前,甘甜的气息立刻奔涌而来。 她用棉签蘸完碘酒,小心翼翼描摹在他那道眉骨伤痕上。 “疼了就跟我说。”兴许是当医生久了,遇到个病患,她的口吻温柔又专业。 季云淮有一瞬间的哭笑不得。 由于薄幸月转身收药箱的动作,他这才注意到她露出来的肩颈处青紫一片,周围还在晕着血丝。 吊带裙将她全身上下裹得还算严实,肉眼可见的伤痕都看起来挺疼,还不知道这姑娘有多能忍。 从回来的路上到去洗澡,甚至他将人抵在墙壁时,无意中实打实撞到那块淤青了,她还能在自己面前调笑惹火,装作无事发生。 季云淮从来没问薄幸月这六年经历了什么。 可事实上,她从一个娇娇气气的千金大小姐,受了点小伤都会喊疼的少女,蜕变成从来不轻言伤痛的薄医生。 再说,背后的淤青她够不着,肯定是要靠别人帮忙涂药的。 他眸色渐沉,将人轻轻拽过来。 薄幸月心里一惊,差点栽在他怀里。 可能是靠得太近,只能听见两人的心跳都在咚咚作响。 好像忘记了时间,他们越过中间空白的六年,看透彼此的灵魂。 “你背后的伤涂不到。”季云淮言简意赅交待完,也去找了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。 薄幸月肤色白皙如瓷,而且是疤痕不易消除的体质,但凡捏重了,都可能留下红痕的那种。 所以在给她上药时,季云淮刻意放轻了手上的动作,屏气凝神的同时,又不能让自己被别的给扰乱分心。 男人神色专注,身上被雨泡发的军衬紧密地贴在腹肌上,隐约可窥见的是衬衫下肌肉流畅分明的线条。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,他眼睫根根分明,微微低垂,直到眼尾处收拢。 薄幸月交叠着双腿,盈盈一笑,“怎么,季队长怕我疼啊?” 季云淮捏着指间的棉签,稍稍停顿,说是也不是,说不是也不是。 于是,骑虎难下之际,他选择以沉默来回应。 这感觉很贴切,说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也不为过。 涂完药,他收拾好药箱,转过头来,恰好又跟薄幸月的视线对上。 她拿着一个白色的吹风机,插电后启动,暖风吹拂着半湿的发丝,空气里水汽氤氲。 “我先回部队了。”他尖尖的喉结上下滚动,又沉默地注视了会儿她吹头发的场景。 薄幸月的头发又多又密,吹到蓬软需要费点时间。 她眯眼看过来,慵懒又风情。 在吹风机嘈杂的风声中,薄幸月用唇形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:“我送你下楼。” 跟季云淮一同下楼时,他们两正好碰上吕司如上楼。 吕司如无意识地捏紧了手指,有